千岛味的仰望星空派

【all太】精神病院的太宰先生

因为重度精神分裂症和抑郁症住院的太宰先生，在出院后性情大变，变得异常温顺的故事。

  

预警：含割腕、电椅相关描写，病弱宰

还是惯例求一个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，尤其是评论(＞＜)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　　太宰先生出院了。

　　他单手捧着一束淡粉色的康乃馨，堪称娴静地坐在轮椅上，医生正低头叮嘱注意事项。太宰穿着一身病号服，双腿像幼童一般乖巧并拢，偏过头安静聆听，蓬松的棕发自然地朝一边垂落，露出住院两个月后愈发瘦削苍白的精致脸颊。

　　看到武装侦探社的人过来，他先是明显地表现出惊慌怔愣，可与生俱来的察言观色本能让他飞快地浮现出一个无害的微笑。他隐蔽地瞄了一眼身后的医生，然后讨好性质地，低垂着洁白的脖颈，向他们伸出了手，被修剪圆润的粉白色指甲在晨曦下显出绮丽的颜色。

　　给人的第一感觉，像是一只被人从野外抓来后，囚禁鞭打抽去傲骨，由野豹驯化而来的家猫。

　　江户川乱步第一时间冲上去握住他的手腕，单手虎口合上后还空余一半的空隙，瘦得几乎全是骨头。可更刺眼的是那上面斑驳的伤痕，有一道横亘了整个手掌，深可见骨的刀伤几乎将手指的肌腱根根挑断。这也是当初武装侦探社无奈之下，选择把太宰送进精神病院的起因。

　　

　　中岛敦想起了他永远无法忘记的那一幕：彼时侦探社正在准备聚餐，太宰先生难得的愿意出席。不过惫懒的他拒绝了和大家一起出去分头采买，而是选择和乱步先生一起待在室内，简单地处理些食材。

　　当中岛敦快要回到宿舍的时候，只看到有一道细长而鲜红的血迹在地面不断蜿蜒，起初他只以为是谁家屠宰鸡鸭的血液。他就这样一直怀着轻松的心情，直到走到门口，才发现原来血迹的尽头就是武侦的宿舍。

　　是太宰先生割腕了。切菜的时候他突然狠狠地一刀剁向自己的手掌。喷涌而出的鲜血很快将蔬菜与案板尽数染红，把闻声赶来的乱步先生吓坏了。乱步几乎是快要哭出来地，手忙脚乱地翻出纱布为太宰包扎，可血还是止不住地流，浸透纱布又淌到他的手心，滚烫的令人不安。

　　可太宰先生却只是一直沉默地，冷静地伫立着，他的视线没有聚焦，像是在看向很遥远的地方。

　　“我听见织田作说想我了。”

　　据说他在彻底合上双眼前这样呓语般喃喃道。

　　

　　在那之后，太宰治便被确诊为重度精神分裂症和抑郁症，又在后来被送入精神病院度过了足足两个月的时光。

　　“病人的恢复状况很理想，几乎已经没有幻听和幻视的现象了，心情也好了很多。”太宰的主治医生帮忙扶着轮椅，欣慰地望着自己的病人，“只不过要注意一点。”

　　在国木田专心记着笔记的时候，乱步却完全没有在听。他像是安抚小猫崽一样，先是往太宰嘴里塞了个草莓大福，吸引他的注意力，随后用抚摸毛绒动物的手法一下一下轻柔地拍打他的手背，直到太宰那只手筋断裂的手，终于不再以一种扭曲的姿态焦虑地抽搐。

　　直到太宰望向乱步的柔顺眼神中多了几分真实的信赖，乱步才像是松了口气一般，往后辈的手里塞了一颗最珍爱的弹珠，笑着摸摸他的头。

　　一旁的医生仍在负责地嘱咐着，“病人现在很害怕雷雨天，打雷的时候请务必在他身边看护着。”

　　待到大家终于带着太宰浩浩荡荡地离开的时候，中岛敦听到乱步先生用格外成熟郑重的语气自言自语，“……我必须要对太宰负起责任。”

　　敦以为乱步还记挂着那一日的事情，连忙安慰起来，却只获得了一个乱步摆手的背影。

　　

　　本来是晴朗的天气，傍晚却飘起斜风细雨，等到了半夜，天空一声惊雷乍响，把中岛敦震得直接清醒过来。

　　不好！他想起医生的叮嘱，现在的太宰先生受不得打雷的刺激。敦抱起被子直接冲进了太宰的房里。

　　在闪电带来的白光映照下，整个屋子纤毫毕现。太宰治紧紧裹着被子蜷缩在房间的角落，手指攥着衣角用力到关节发白，苍白的脸颊上满是细密的汗珠。他早就醒了，但是没有去找他们任何人，而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抖。

　　还好还好，太宰先生没有惊恐到割腕吃药，或是想尽一切办法伤害自己。中岛敦想起之前噩梦一般的日子，后悔和自责同时涌上心头，他咬住下唇，缓慢地靠近。

　　“……敦？”

　　太宰治没有抬头，只是发出细弱如同幼猫般的声音。

　　“嗯，我在。”

　　中岛敦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太宰先生从角落抱到床铺，然后抱住了他。期间的太宰同样如同被咬住后颈肉的猫咪一样没有丝毫反抗，像他回来后这段日子的表现一样，乖巧、温顺、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，像是最听话的人偶。

　　太宰先生181的身高，可是被搂在怀里的时候却只有小小的一团。自从住院回来后，太宰就不再全身缠满绷带了，于是此刻他莹白的长腿大大方方地袒露着，又因为抱姿的关系和少年的下半身有所接触。更要命的是，现在的太宰是完全不会拒绝的。

　　中岛敦压抑住自己的遐思，警告自己断不能趁人之危。白虎少年把手放在太宰的脊骨，那里像受惊的猫一样耸立着，又在他的安抚之下逐渐平复。

　　感受到太宰的变化，中岛敦轻松了些，他试探性地问道：“太宰先生，您为什么这么害怕打雷呢？”

　　瞬间太宰治的身体变得僵硬异常，在中岛敦产生强烈后悔情绪的下一秒后，他又很快恢复过来，像是接收到了下达的指令，缓慢地叙述起来。

　　“那是因为，在医院的时候，接受了几次电椅治疗。”

　　

　　其实应当是12次，两个月，刚好一个疗程，对治疗像他这样的重度精神分裂症和重度抑郁症很有效果。

　　在电疗和药物治疗的双重作用下，作为副作用之一，他的记忆如同老旧的墙皮逐渐脱落，是以他甚至不太记得清给他带来剧烈痛苦的电椅具体运作的方式。

　　他被事先注射了麻醉和肌肉松弛剂，但是没有多少效果，前半生的药物滥用终于在此刻又一次偿还了代价。

　　随后两片电极被放置在两眼窝的上外侧，而他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被牢牢地固定在座椅上。

　　经过两秒的通电，一瞬间强烈的刺痛和麻木，呼吸困难，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。随后在清醒状态下，他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经历约30秒不受控制的肢体抽搐，狂乱的样子就如同舞会的小丑。

　　身为病人确实是没有尊严的，太宰在深刻认识到这一点之后，又经历了十一次同样的治疗。

　　

　　“好处是有的，每次结束之后头脑就像是被重启一样变得很清醒。”太宰先生漂亮的鸢色眼睛看着敦，温柔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，“不愉快的记忆都忘记了，心情就这样变好了很多。”

　　虽然被太宰先生这样安慰着，可中岛敦却像是同样被电击了一样不住地颤抖起来。可是您经历了那么多痛苦，连愉快的记忆也忘却了啊，他这样想着，眼泪忽然大颗大颗地坠落。

　　不明所以的太宰治反过来安慰起了中岛敦。

　　

　　第二天早上，惯例的上班时间。中岛敦从梦境中醒来，一摸旁边的床铺发现没有人。

　　早起的太宰先生在忙碌地做着早餐，看到他之后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。这都是以前从来不会发生的事情。

　　中岛敦想起太宰出院后，大家瞒着太宰先生偷偷开会时，乱步先生告诉大家的事情：

　　“太宰在精神病院的两个月，已经死过一次了。”

　　

　　这对太宰先生来说，究竟算是一件好事吗？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　　

  

  *其实用了很多真实素材。认识很多得精神分裂症和抑郁症的长辈。本来很聪明的人，还参加过市里的象棋比赛拿过名次，得了病之后都变得神经质且呆愣，蛮可惜的。还有个婶婶以前每次见我都笑呵呵的，得了病后整个人几乎像是石头一样，很少会给出反应，在饭桌上只会机械性地吃眼前的菜。

  记性差，反应慢，应该很大一部分都是药物的影响。这里私心只给宰失忆的副作用。

  

  *包括电椅也是真实素材。不过我后来去查资料发现现在都用的无抽搐电休克治疗，无痛的。我那个长辈比较惨，零几年的时候入院接受治疗，电椅已经成为他毕生难忘的心理阴影了。

  

  *下一篇又要去写上吊，写文emo算工伤吗呜呜呜。决定了我要去找点沙雕的题材写！

  *最后讲点开心的事：舟舟夏活更新，写完打方舟去咯，拜拜米娜桑！